马援是个什么样的人?
若说刘秀凭借一己之力,开创了东汉王朝恐会让世人诟病,光武平天下关键在于手下一批将领,其中不乏文武双全之能臣。而就其武将而言,以云台二十八将为最,此二十八将几乎囊括了为光武血染沙场的大部分大将,但却也是漏洞不小,不少为国立下不世之功的大将 ,终身未得名列云台。而为光武征战二十余载的马援,便是其中最为耀眼的一人。一生未被帝王看起的马援,血染沙场而不值,一生劳碌而无终。
善先祖赵奢之不足,立沙场点兵之威,辗转二帝之间,终为一代名臣
话说赵奢为马援先祖,定然让人难以相信,所谓传宗接代为大,篡姓改氏则不孝,赵奢后人怎么会随姓马呢?然事实的确是,马援为赵奢嫡传后人。赵奢原本是赵国的大将,在史书中也是非常出名的人,他有一个称号叫马服君,当然与武安君什么的称号都是一个道理。而赵奢的后人就以马为氏,故而马援是其马氏后人中的一员,汉书、续汉书、后汉书等史料中都有记载。所谓将门之后大为虎狼之人,功名利禄自得齐全,而马援一脉既是如此。
在汉武帝时期,其先祖便是食俸禄两千石的贵族,其曾祖父马通封重合候,但后又被牵连谋反大案而被诛杀。在其之后,马氏家族不再是贵族且逐渐没落,到马援一代皆已为平民。但在西汉末年的风云乱世当中,马援注定不会甘于平庸,所谓将门之后定然要有一番作为,以弥补先祖赵奢之不足,弘扬马氏之门威。马援的崛起,最开始还是要靠亲朋好友的带动,所谓门阀恩荫之制依旧为潮流,否则白手起家何堪其苦。
马援四兄弟,马况、马余和马援,都很有才能,在王莽当政时期都是俸禄为两千石的高官。少年的马援就很有作为,显现出一派大将风范而且非常有志气,被诸位兄长所好奇。后来他的兄长马况,认为他是大器晚成,所以让他细心学习,以便日后好大展宏图。后来马援亡命北地,而被特赦归还之后,有许多宾客前来归附。
他经常对宾客们说:丈夫为志,穷且益坚,老当益壮(见于《后汉书》)。
年纪轻轻便由此豪迈气魄着实让人钦佩,更有宾客慕名而来,争相投奔结交。因为处于田亩之间,所以有牛马羊数千头,谷物万斛。但见此富贵之景象,马援却叹气说道:大多数的货币财产之类的,它贵就贵在能给予人便利,弥补急需。
据史料记载:马援叹曰:“凡殖货财产,贵其能施赈也,否则守钱虏耳。” ――《后汉书·卷二十四》
由此可见,少年马援便豪情万丈,且有审事明理之德行。而当时的环境条件,则成为了马援出山的强大推动力。其时正为王莽末乱之际,四方反叛形式日益严重,镇压当时的叛乱和安抚百姓是为头等大事,而马援就此时机登上了仕途大道。
卫将军林光将马援举荐给了王莽,王莽自识马援大才,拜为新成大尹(大尹即郡守,新成即汉中,是为汉中太守)。但是文职并非马援之归宿,马援一腔血气追随先祖赵奢无疑。不久时机便如期而至,王莽兵败被杀,四方称帝无数,而马援则率军同兄长马员汇合,西进凉州见机行事。
光武帝继位之后,马员前去表示自己的投降欲望,刘秀从之任归,结果马员卒于官。而此时的西北大部皆为隗嚣所占,马援不得不依附,而隗嚣也十分器重马援,拜为绥德将军,大事决策都征求马援的意见,而准备受降的刘秀,此时对马援早已怒火中烧。
先前马援兄弟将兵于凉州,而光武继位又是名正言顺且有天下归心之势,马员前去向光武乞降。现如今隗嚣占据西部,公孙述称帝于西南蜀地,你马援又成为了隗嚣的大将且为其使蜀,是何意?勾联公孙述与嚣共击孤吗?在刘秀心里何以不埋下鄙夷的种子?
正如马援归降刘秀时,刘秀所说的一样:“卿遨游二弟间,今见卿,使人大惭。 ――《后汉书·列传第十四》
虽是一句玩笑话,但也足见光武帝对其游走与二帝之间这种行为的记恨。这也不怪刘秀记仇如斯,在当时情况下就光武帝视角来看,马援游走二帝间确实很让刘秀头疼。当时隗嚣假意归附刘秀却又臣于蜀帝公孙述,两股势力如若拧成一股绳,对于刘秀来说可谓天降巨灾。
但光武帝所不知的是,马援的心一直向着自己,即便是游走二帝之间,也一直在拒公孙述而奉刘秀。有史为证,代替隗嚣去公孙述之蜀地探视,公孙述知马援之才便准备给马援封侯爵,位列大将军,大将军位加侯爵在当时已是莫大的恩宠了。
但马援拒绝不受,让公孙述不知所措,在公孙述看来你马援是隗嚣的人,隗嚣都受我封了你怎么敢拒绝?但马援的理由,却着实惊艳到了后人!
据史料记载,援晓之曰:“天下雌雄未定,公孙述不吐哺走迎国士,与图成败,反修饰边幅,如偶人形。
“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?”一句话,却陈述利弊,将公孙述之结局一语道破。此子何足稽天下士乎!何等豪迈。
南平百越之地,西御寇边诸夷,北击乌桓匈奴平乱,东渡瀚海栏杆
马援最终归顺刘秀,助刘秀平定天下立百年基业,而第一战,就是平定西北的隗嚣。刘秀亲征隗嚣,夜招马援商议,马援熟悉地形敌情,聚米为山谷,模拟作战,一切清清楚楚昭然若揭,次日按部就班进兵,嚣大败而走……
次年,刘秀拜马援为太中大夫,给来歙当副手监督诸将平定凉州各地,这位主将来歙乃是追随刘秀日久的亲信,可见马援所处之境地。但副手一职,仍然阻止不了马援建功立业,为刘秀的天下开疆拓土,地狱西羌之敌。主将也看出来了马援的才能,上书刘秀说西羌寇边,非马援所不能定。既然自己的亲信发话了,刘秀哪有不相信的道理,立即招拜马援为陇西太守抵御西羌。
职为太守手有兵权,马援自是要有一番作为,第一次出战,马援指挥三千兵马于临兆之地大破西羌,歼敌数百俘获牛马羊数万。随后又接连几战,在马援手下西羌无一战取胜,每战皆是狼狈而逃抱头鼠窜。
但前方战士流血,后方定然会有朝臣流油。正在马援打击西羌保家卫国之际,洛阳朝内一帮大臣主张放弃金城各地,理由是太远了治理困难。马援一边指挥作战,一边动笔开战朝内笔杆子战争,最终获胜,一心平定西羌,经历一番波折之后,塞外万余人投降,陇右各地自此清静。
马援之才绝不屈就于西羌,征战四方才是马援之志。当时河南郡中,有不少人妖言惑众自称为神以愚昧百姓,最终被杀,但遗留的一部分人,又开始兴风作浪,领头者为杨广。十七年,杨广率军破皖城,杀了晥候刘闵,自称为“南岳大师”。
对于朝廷来说这是对朝廷权威的公然挑衅,是对王朝法令的蔑视与践踏,朝廷对此表示谴责与不满,将出兵讨伐以维护朝廷权威和领土完整,我朝敢于、善于击破一切来犯之敌 !于是,张将军率近千人出击,结果被杨广所败,而马援再次登场,杨广被斩杀。
不久之后,交阯各地叛乱,马援奉命踏上了平叛的第一线,此时的马援官拜伏波将军,副手却是扶乐候刘隆。进军交阯之后便展开作战,首战歼敌万余人,追击战斩杀了叛乱的首领,首级送到了洛阳城。
南方平定,马援近新息候。余党为平,马援修整之后率军进击九真,楼船二千余艘,首战歼敌五千,峤男平定。自此,伏波将军名声日广,逐步为沿海百姓信奉。而这一次,最惹人注目的乃是海战!百越之地也随之平定。还朝后不久,匈奴与乌桓寇边,马援再此请兵出战,其结果是乌桓退却,匈奴不寇。此时的马援早已白发苍苍,嫣然一老者,但其豪迈却是不减当年,正如其年少时所言:老当益壮。
二十四年武陵叛乱,武威将军全军覆没,六十二岁的马援再次请兵出战,皇帝经过试探见其能力后,让他率军五万开赴武陵。首战,马援歼敌两千。而马援,仅此一行却是身患重病,其时暑热,士兵也多有瘟疫而死者。皇帝见其兵不战,令虎贲中郎将责问马援。
但不久后,马援病卒。就此,一生为汉征战二十载的马援,死在了平乱的路上。而死后,因为小人诬告,其新息候爵位被削,正所谓终了浮名世者也。
结语:
马援一生扑朔迷离,少年时以书生气为貌,青年时期却是使臣面貌居多,中老年又成为了开疆拓土征战四方的战将,且是战必胜。但即便如此,一生未得入云台二十八将之列 ,死后又被削爵,实为可悲可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