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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彦博:文人出身,军功上位的神奇宰相

2020-05-27 文彦博 文彦博浮球 文彦博的故事

司马光砸缸救人,在我国几乎无人不知。比他大十三岁的前辈兼好友文彦博,也有类似的机智故事。

文彦博小时候与伙伴们打球,球滚进一个很深的树洞,怎么也取不出。文彦博灵机一动,打一盆水灌进去,球立刻浮起来。

没学过浮力原理,也会操控浮力。这个传奇,被中国邮政印到了邮票上。

他是北宋名相,历经四朝的元老重臣,被很多人敬若神明,流传下来的事迹简直神乎其神。

四川成都曾经有座江渎庙,属于当地名胜。少年文彦博跟随当官的父亲来到成都,慕名前往游玩,欣赏壁画。庙中的祭祀官殷勤招待,过于常理。文彦博很奇怪,那人说:“昨夜梦见神灵托梦,说明天有宰相来,让我洒扫庭院。您莫非就是未来的宰相?”

文彦博笑道:“宰相不敢想。他年如果能来成都做官,定把庙宇整修一新。”

少年的戏言成了讖言。二十二岁的时候,他与韩琦、包拯等人同科进士及第,开始做官。三十九岁,担任益州知州,驻地便在成都。上任三天,交接公事告一段落,直奔江渎庙旧地重游。在那里,他追思前言,决定重修庙宇。

正当基建项目筹备之际,某一天忽然江水暴涨,从上游漂来数千根巨木,正好用于工程。无主的木材,不归官府归神佛。

决策对错不谈,凭借这些天赐良材,江渎庙建成后,雄壮巍峨,甲于天下。可惜最终毁于战火,如今只留下一块“江渎庙旧址”的牌子,悬挂在成都石室中学旁边的墙上。

宋朝的成都老人们还口口相传,文彦博经常举办宴会。有一年天旱,他仍然带人外出游宴。村民见了,拿着枯焦的谷苗前来诉苦。他立即罢宴,斋戒三天,然后去庙里祷告。老天爷很给面子,当天就下雨,那年取得了大丰收。

文彦博做益州知州,修缮江渎庙,都是史实,有没有这般神奇,可以见仁见智。

他是文人出身,却杀伐果断,以军功上位。

小时候爱打球,人到中年还玩这个。某天在益州官署中打球正欢,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,原来有个卒长杖打兵卒,兵卒不服。文彦博把他们叫进来问明情况,吩咐把兵卒领出去杖打。到了外面,兵卒还是不服,第二次叫进来,命令别废话了,直接斩杀。

然后继续打完球,下班回家。

益州待了三年,回朝升职为枢密副使、参知政事,相当于副宰相。

河北贝州民间流传“弥勒教”,军中有个小校王则利用“弥勒教”发动兵变,占据城池。宋军平叛,好久都没有攻克。

文彦博说让我来,主动请缨前往。到了前线,下令挖一条地道直通城内。深夜里,官兵沿着地道突袭进城。叛军驱赶火牛冲击,官兵枪刺牛鼻子,火牛吃痛,调转头乱撞,叛军大败,王则被活捉。文彦博一战而定,不过花了十来天时间。

宋仁宗乐了,此人文武全才,值得重用,回朝立即拜为宰相。

文彦博执掌大权后,做了一件很有魄力的大事,裁兵八万。

宋朝有“三冗”的弊端,即冗官、冗兵、冗费。多余的官员、士兵、经费,使财政不堪重负。弊端,大伙都看得清,却不愿触及。一方面,牵涉多方利益,要得罪人;另一方面,一动不如一静,拿着俸禄安享稳稳的幸福多好,改来改去,出了事算谁的?

文彦博勇于任事,淘汰了八万闲散的士兵,为朝廷省下大笔开支。有些人自己不做事,也容不得别人做事立功,就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,“高瞻远瞩”地指出,那些裁撤的士兵恐将聚众为盗,作乱一方。

仁宗听得心惊肉跳,犹豫起来。文彦博说:“现在财政枯竭,正是冗兵太多的缘故。此举万一造成灾难,我一死谢罪。”于是裁兵得以推行,遣散的士兵也没有闹事。

公事大有作为,私德却不够完美。朝中的正直御史唐介上了一份奏表,弹劾文彦博在益州做官时,通过内宦,将蜀地的绣金奇锦献给后宫嫔妃,以谋求宰相之职。如今还重用张贵妃的父亲张尧佐,以巩固自己的地位。请求罢免宰相,由富弼取而代之。

仁宗爱美女,更爱江山,怎会为了哄爱妃开心,而把宰相的重要职位随意授人?当下大怒,把唐介贬出朝廷。

文彦博的宰相地位,并非贿赂得来,可是往后宫送绣金奇锦之事,应该不假。唐介是包拯一类的人物,直声动天下,不可能凭空诬陷。仁宗对于大臣交结后宫很不满,便把文彦博免相,出京去做地方官。

四年后,仁宗又惦记起文彦博,觉得此人能干,虽然有些热衷功名,走了捷径,基本面还是好的。于是召回朝中,与富弼一起拜相。

仁宗对此次人事安排很满意,接见大臣庞籍的时候,带着几分自得问道:“朕新用的二相,你觉得如何?”

庞籍回答:“他们都是朝廷高选,陛下拔而用之,甚副天下之望。”

仁宗说:“诚如卿言。文彦博还多了些私心,至于富弼,众口一词,都赞为贤相。”

庞籍不认同,分析道:“我曾经与文彦博在中书(宰相办公处)共事,很了解他,做事并无私心,其实是被政敌诋毁。况且经历了上次罢相风波,以后应该会更加谨慎了。富弼从未执掌相权,朝官无人与他为敌,所以交口称赞,希望他上位后提拔自己。以后富弼如果以朝廷的爵禄树私恩,则不忠;如果一秉至公,则赞誉声也将变为诋毁声了。陛下既然了解二人的贤能,就该信之坚,任之久,然后才可以责成他们为国立功。”

仁宗深以为然。

二次拜相后,有个御史上奏,向仁宗请求召唐介回朝。文彦博也上言,唐介对我的批评,虽然有些传闻的误会,可是大多切中弊病。当初的处罚过于严厉,应该让他回朝。

文彦博特别长寿,而且身体强健,同辈人一个个熬不住先后离世,他还在朝堂中叱咤风云。很多年后,唐介的儿子在他手下为官,本来惴惴不安,唯恐遭到报复,不料反而被推荐升职,从此出入他的门下。

名相气度,一时传为美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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